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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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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等云采奕大显身手, 写春联。

云采奕写的一手好字, 毛笔字尤其好。

小时候, 她自从读书识字之后, 便开始练字了。

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, 学会写字才像个文化人,将来可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。

后来过年的时候联,发现家里的门窗有点多,全部买下来要花好几十块钱。

云采奕心疼钱,便只买了红纸和毛笔,自己裁,自己写。

这一写,一发不可收拾。

身边人都夸她写的好,于是她脑筋一动,买了很多红纸,写了很多春联,和奶奶一起拿到街上去卖,没想到短短几天挣的钱,足够支撑她买一学期的作业本和学习用品。

那之后每逢过年,云采奕就在家里和奶奶裁红纸写春联,每年都能挣不少零花钱。

不过近几年,印刷的春联越来越精美,很少有人还买手写的,云采奕也就不再卖了,但自己家的春联,她还是习惯了自己写。

不然,那一手好字都没地方发挥了。

简单地吃完早饭,云采奕去自己房间找来春联集。

那是一本旧时的小本子,里面是她从小到大,花了很多年,挨家挨户贴着人家大门搜集来的春联句子,边角保护的很好,但也没能经得起时间的磨砺,还是有些破损了。

红纸已经全部裁好了,是奶奶裁的,有大长条,小长条,还有对应的横批,和专门用来写“福”字的正方形,因为院门、大门、房门和窗户用的春联各不相同。

云采奕先在废纸上写了几个“福”字,找找手感,再开始正式书写。

院子背阴处,有两只小火炉正在“滋滋”蹿着火苗,上面分别坐着两只砂锅,一只在煮何首乌鸡蛋,一只在炖羊汤,香味交杂飘散,空气里全是香甜鲜美的味道。

“许铭,泊峤,来吃鸡蛋。”奶奶从厨房里走出来,抬头朝隔壁二楼喊了声。

奶奶喜欢直接喊他们的名字,带着亲切慈爱,像喊自家孙儿一样。

云采奕转头,才发现许铭和沈泊峤两人倚在栏杆上,正在看她写春联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。

他们俩都没回老家过年,都留在了桃源县。

只见许铭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毛衣,双手搁在栏杆外,背部自然弯成一个弧度,姿态懒散,沈泊峤站在他旁边,低声和他耳语着什么。

听见奶奶说话,沈泊峤高声应了声:“早就在等您这句话了。”

许铭脸上也浮现一丝笑,但没说话,视线也没挪动,依然停在云采奕身上,那眸底深邃,阳光打在上面,隐隐有光,像冬末春初的湖水,使人感觉温暖。

云采奕耳朵莫名地就红了,握着毛笔的手抖了下,一滴墨汁滴在红纸上,滴成心慌的形状。

两个男人离开二楼,转个弯就到了云采奕家。

奶奶从砂锅里捞出几只鸡蛋,请许铭和沈泊峤吃。

沈泊峤抓起一只鸡蛋,被烫得拿不住,又丢下,捏着耳朵跳了几跳。

许铭看着他滑稽的样子,知趣地没伸手,而是走到写字台前,看云采奕写春联。

云采奕正在写一个“福”字,一支非常粗的大狼毫,握在她纤细的指间,落笔端正稳重,黑色笔迹力透纸背,中间蘸墨几次,却丝毫不影响笔画的气势。

最后一笔收尾时,稍一停顿,轻轻一提,一个大气磅礴的“福”字跃然纸上。

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的毛笔字写这么好?”许铭偏头看着那字,有被惊艳到。

他以前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云采奕,可是自从知道她真实的分手原因后,才发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。

“那你以前看我们家的春联,以为谁写的?”云采奕直起腰,搁下笔。

她将“福”字捧起来,对着阳光吹了吹,拿起一只木夹子,夹住一角,挂到晾衣绳上,晾干墨迹。

那晾衣绳上已经挂了好几张“福”字,微风轻轻吹过,红色的“福”字轻轻荡漾,在阳光下折射出喜庆热烈的光芒。

“我以为那是你们请的很有学问的人写的。”许铭挑挑眉,拐着弯称赞,看见云采奕笑了,又不失时机地发出请求,“云老师,把我们家的春联也写了吧。”

“云老师?”云采奕重复他的称呼,莫名一种喜感。

“云老师,请你了。”许铭脸上表情一本正经,语气诚意满满,像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。

云采奕被他逗笑了,扶着写字台弯下腰,朝他摆摆手:“你别叫了。”

“云老师,我在认真和你说话,你当我开玩笑?”许铭表情更认真了,尤其他今天没穿西服,身上的月白色毛衣使他看起来清隽柔软,身姿笔挺地站在写字台前,还真有几分大学生的味道。

奶奶和沈泊峤站在厨房屋檐下,正围绕何首乌鸡蛋说笑着,看见这边两人在笑闹,沈泊峤也加入了进来:“云老师,给我们写春联吧,今天除夕了,我们还没联呢。”

奶奶听着“云老师”的称呼也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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