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哲急忙对蚩灵说:“小姑娘,你快放下,快放下。你这小手细皮嫩肉的,别被这棺材压坏了。”
蚩灵斜睨他一眼。
见他眼睛哭得红肿,长脸,鼻梁上戴一副金丝边眼镜,穿白衬衫黑西装裤,一米八出头的身高,长得斯斯文文,牙很白,左边犬齿尖尖的,有点像虎牙。
那颗尖牙给他斯文成熟的长相添了点可爱。
听沈天予说他是全家最伤心的。
蚩灵没怼他。
她现在浑身是刺,看谁都不顺眼,老想跟人吵架。
沈恪已经打电话开始叫抬棺人。
沈天予对蚩灵说:“放下吧,有人抬。”
蚩灵这才轻轻放下棺材,觉得这些人好啰嗦,到底抬不抬?一会儿让抬,一会不让抬,说的话也云里雾里,令人费解。
沈哲唤佣人上茶给蚩灵和元瑾之喝。
他亲自端了一杯递给蚩灵,说:“小姑娘,看你的长相和衣着打扮,你不是京都本地人吧?”
因着他是沈家人,蚩灵没像从前那样爱搭不理。
她接过茶杯,微绷小脸语气冷淡道:“不是。”
“你家是哪的?”
“蛇窝。”
沈哲吓了一跳,随即笑了笑,“小姑娘,挺爱开玩笑。我们家办丧事,招待不周,请谅解。”
蚩灵才不在乎这些小细节。
她只在乎沈天予在不在她面前。
只要能看到沈天予,那个生她不要她的狗东西,她都懒得去找了。
她朝沈天予看过去。
沈天予正站在窗前,负手而立。
蚩灵觉得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,都好看得难以描述,那身形,那肩那腰,那腿,他们寨里可没有这么英俊的年轻后生。
沈天予则凝神敛眸望向东南方向。
昨晚他夜观天象,不只看到奶奶去世,还看出那方位不对。
具体哪里不对,他昨晚没看分明。
他认真推算许久,回眸对元瑾之说:“告诉你二叔,东南沿海位置最大地震带,三日内将会发生七级以上地震,让地震局严密监测,最好提前疏散人群,减少人员伤亡。”
元瑾之瞬间变得郑重起来,“真的?”
“就在那个地震带上,具体哪个村落现在看不出。”
元瑾之不敢耽误,立马拨打元峻的手机号。
元峻在忙国务,电话打不通。
她改打父亲的,父亲虽在金陵任职,但是和其他省的高官都熟。
元赫知道沈天予的本事,也不敢怠慢,一一通知下去。
但是沈天予的名字,在那些人眼中名不见经传,且他没预测出具体哪个市哪个县哪个村,只说东南沿海最大地震带,那条地震带横跨两三百公里。若消息不属实,提前疏散人群,反而会造成民怨。
那些人没把这事当回事,只叮嘱当地地震监测局好好盯着点。
蚩灵乌漆漆的大眼睛火花四射。
心中暗道,只有这么厉害的男人,才配得上她。
不像妈妈,被个渣男稀里糊涂地骗了身子,年纪轻轻未婚生女,守了十几年的活寡。
半个小时后。
八个抬棺人赶到沈惋家,将她连人带棺,抬至沈恪名下不常住的一套别墅。
那边灵堂顾近舟已经提前派人布置好。
沈天予对沈恪说:“您去休息。今晚我守灵,明晚您守,后天让沈哲守,第四天让小叔守,接着再来一轮。遗体三天后我会做防腐处理,停足七天下葬。”
沈恪答应着,为儿子的干练骄傲。
沈哲嘴上没说什么,心中却大为不悦。
他实际年龄和元峥一样大,沈天予喊元峥小叔,却对他直呼其名,就因为元峥是元家人,身份显贵吗?
沈恪看向沈哲肿着的双眼道:“阿哲,你哭累了,跟我去休息吧。”
沈哲吸了吸鼻子,声音沙哑地说:“爸,您去休息,我去公司。”
沈恪抬手拍拍他的肩膀,“明天去也不迟。你跟你奶奶感情深厚,她去了,你肯定很难过。”
沈哲面容悲痛,哽咽道:“是的,奶奶就这么去了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他捂着脸痛哭出声。
沈恪叹了口气,“你奶奶生前一直希望你能成个家,可你都三十多岁了,连个女朋友都没有。”
沈哲目光落到蚩灵身上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