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。
徐绩可能也没有做好准备,这么快就又能在陛下的书房里坐着听陛下说话了。
皇帝看完了手里的奏折放在一边。
此时距离徐绩进门已经过去了两刻。
皇帝问:“有把握了吗?”
徐绩摇头:“没有。”
皇帝:“一点儿都没有?”
徐绩回答:“倒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,总不能是臣以十恶不赦的身份帮陛下推动朝廷改制。”
皇帝嗯了一声:“初衷就这么简单?”
徐绩:“是。”
皇帝:“那你从一开始便踏踏实实的不就好了?”
徐绩愣住:“从一开始踏踏实实?”
他的眼神乱了。
冀州。
吴撼吾看了一眼面前拦着他的那个年轻人,那个留着一个大辫子的年轻人。
“你不要拦我,我要去长安。”
吴撼吾看向小辫儿:“谁拦我,谁死!”
在他身后有很多人倒在血泊之中,有刀兵,也有他认识多年的街坊四邻。
小辫儿就那么看着他。
吴撼吾:“你很强,但你一个人不是我对手。”
小辫儿还是那么看着他。
吴撼吾:“你能拖上半刻,刀兵就能汇聚起来将我拦住,我用我的头和你的头为赌注,我赌你拦不住我半刻。”
他跨步向前。
十根手指上,剑气吞吐。
小辫儿看到了,别人看不到他能看到。
一直都有人说,超品和一品的区别在于内劲的运用。
错了。
那是不到超品的人自以为是的想法。
超品和一品的区别就在于,到了超品的人已经不完全是人。
他们能看到一品以下的武夫看不到的内劲,能看到内劲释放时候留下的痕迹。
小辫儿不只是看到了那十道剑气。
他还看到了吴撼吾身边围绕着的气流。
所以他默默的从背后摘下来他一直都没有离身的长条形包裹,从里边取出来三根东西,在吴撼吾走向他的时候他郑重认真的拼接好。
一杆大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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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八百年见兴衰,楚四百年见起落,大宁二十年已有苗头。”
“父亲还说过,这种历史推进是无可阻挡的,早晚都会走到那一步,阻止不了,却能推迟。”
太子问:“推迟指的是?”
曌蕤回答:“死人,死很多人。”
太子好像明白了。
曌蕤说:“他们有理想,是因为他们也知道这历史的轨迹总是周而复始,如果要想推迟结局到来,就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杀一大批人。”
他问:“杀谁?”
太子回答:“做官的,生意人,江湖客。”
曌蕤点头。
“父亲说,如果持续有心狠的帝王,能十年杀一次,当然不是乱杀,也不是规则之内的杀,是重塑规则的杀,那官制就能一次一次洗干净些。”
太子问:“重塑规则的杀是什么意思?”
曌蕤:“以民心民意推动。”
太子:“造反?”
曌蕤:“性质差不多,没有造反这个词那么浓烈,殿下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就好,我也不知道这种行为应该定性是什么。”
太子懂了:“得民心者得天下,父皇结束乱世靠的也是民心,每当结束乱世创建新朝的时候,是民心民意前所未有的统一。”
“所以每隔十年就要让百姓们亲身参与进去这种不是造反的造反,促成大批已有腐坏迹象的官员被淘汰。”
“可是每隔十年”
他说到这停下来。
曌蕤说:“没错,理论上每隔十年这样的事出现一次很好,可二十年能操作一次就不容易了。”
“而要操作这样的事就不只是一位帝王凭手段就够了的,还需要无数明面上的棋子和暗面的棋子配合。”
太子:“连夕雾,方知我,束休他们都是自愿成为这种棋子的。”
曌蕤点头:“我原本只是想清理一下门户,我们相识之后,他们对我颇为敬重,我听了他们的话便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,于是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做这件大事。”
太子:“推动那些腐坏从暗面冒出头来,让百姓们参与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