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等古怪情形，顾衡也不是第一次遭遇，但这次还是有点不同的。

他记得自己还在玄天界时，他遇上系统激活，就能够隐约感觉到脑海里有着某种东西被激发，而这次更加明显一些，许多内容就是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，但刚才嘴巴一直在叭叭，顾衡也就没怎么在意。

现在讲完了，倒是开始觉得有所异常了。

顾衡转头看向了身边的“系统”，顾夕瞳也歪着脑袋看着他，清澈眸底像是藏着什么，但他看不出来。

她越来越有“人”的味道了。

虽然看着还有点冷冰冰，但以前的系统只会更不在乎他。

“……月茹姑娘，我想知道，另外两类纪元神明是什么？”

顾衡转而问道。

上次在镜月天国遗迹，月茹倒是出于好意同他说了些“文明至高神”的事儿，让顾衡大致有所认识，但纪元神明肯定没有这么简单。

神明就不是简单的存在，它们已然屹立在众生之上。

其他两类神明也必然各有其道。

“……其他两类吗？”

月茹想了想。

“那就是‘概念神’和‘冠位神’了。”

“概念神乃是诸天万界上一直存在的某类‘概念’所凝成的具象，它们与诸天万界伴生，可以说是最古老的存在了。”

“虽然我们尚且不能理解纪元神明之间孰强孰弱，但概念神应当是最强了。”

顾衡摩挲着下巴。

某种概念的具象化实体嘛？

“你是说，例如‘生’与‘死’，‘水’与‘火’，或者‘光明’与‘黑暗’这样的咯？”

听着倒是容易理解。

“不错。”

“这些概念或许在诸天万界开天辟地之时，就已然存在，如今它们仍然存在，除非整个诸天万界毁灭，否则概念神明永恒常在。”

月茹看着周围的城墟，感叹道：“这纪元墓场里，神明尸骸不少，这祖贤文明遗迹里也有不下十具……

“但没有一个是概念神的尸骸。”

“它们，永远不死。”

顾衡看了看远处的神明尸骸，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。

确实，这些好像都是文明至高神，虽然他对此一知半解，可仅凭外表上来判断的话，这些神明的确不太跟那些永恒常在的“概念”有关联。

至少在顾衡的想象里，例如光明神和黑暗神这样的概念神，是绝对不会长成那些模样的。

无论人形还是兽形。

“而对于众生而，概念神最为神秘，也容许众生感悟它们的存在，从中领悟到足够的力量，甚至获封获封神明伟力的权柄……”

“得到概念神之力的修行者，实力也是远超同层次的其他人。”

“但这种修行者凤毛麟角，我只知道仙道文明的鸿蒙天天主得到了‘空间之主’的概念神力，因此在六位天主之中，他的实力仅次于起源天天主。”

“那‘冠位神’又是啥？”顾衡挑眉。

“冠位神……我也不太清楚何为‘冠位神’，但冠位神有着‘神位’。”

“而‘神位’是可以被继承的。”

这似乎也触及了月茹的知识盲点，亦或者是她实力不足，压根没资格知晓更深层次的内容。

但继承神位这点，勾起了顾衡的注意。

“所以，人类也可能成为纪元神明？”

“也许吧，但神明实在有点遥远了，何须在意那么多呢。”

月茹的目光瞥向一旁。

遥远？

顾衡看着周围这些神明尸骸。

他可感觉一点都不遥远。

“嗡……”

突然。

八尊石像中间，有着一道光芒投射出来，光芒中亦有一尊身影缓缓成型，这变动令副墓主们纷纷警惕起来。

不管文明遗迹里会不会有机缘，但危险绝对不缺，毕竟一个文明灭亡之时究竟能有多疯狂，着实难说。

而纪元墓场可是将整个文明在灭亡之时的一切都保留了下来。

掉以轻心唯有死路一条。

很快。

那道身影彻底成型。

定睛一看，却发现是个女子。

一头黑色的秀发，一身银白色的长袍，容貌绝美动人，长袍的衣袖和腰间还有着数条金色的丝带，很是显眼。